“原来是藏在这儿啊,可真让姐姐好找呢。”
楚璃还未打开锦盒,林芷怡的声音便从身后传来。
她缓缓走近,伸手便将锦盒从楚璃手中抢了过去,“到底是何宝贝,竟让父亲如此惦记......”
话音未落,锦盒被打开,一块桃花状的玉佩映入眼帘,花蕊处的鲜红刺激着林芷怡的神经,她伸出手,轻轻抚上那抹鲜红,“真美。”
“你......还给我......”楚璃死死拽住林芷怡的裙摆,试图起身,却被林芷怡一脚踹中心口。
“哇”的一声,
一口鲜血喷出,楚璃瘫倒在地。
林芷怡居高临下,摇晃着手中的玉佩,“想要吗?”
见楚璃再次伸手,她伸出脚狠狠地碾在满是伤害的手上,“做梦!就凭你一个野种也配与我争!”
“啊......林......芷怡......你......不得......”
“呵,我的好妹妹,还想诅咒我不得好死呢?“林芷怡讥笑道,“楚璃,你霸占了我十八年的荣华富贵,如今才还了不到半年,我还真舍不得让你死呢。”
“可惜啊,这东西找到了,你也该去陪陪你那短命的娘亲了。”
闻言,楚璃瞳孔皱缩,满脸震惊,林芷怡见状,惊喜地上前,嘲笑道:“哈哈,原来,你是真的不知道啊。”
“父亲说你不是楚素的女儿,你就真信了?楚璃啊楚璃,你怎可如此天真?”
“当年滴血认亲,世人都以为你是楚素的私生女,你可知,父亲为何事后又要对外宣你与楚家无关?”
见楚璃不语,林芷怡调皮地晃了晃手中的玉佩,“当然是为了这个呀。只要有了这个,父亲就可以继承楚家,而你是楚家仅存的血脉,是父亲的挡脚石,当然要你消失喽。”
听罢,楚璃又咳出一大口鲜血,脸色异常苍白,变得奄奄一息。
见状,林芷怡缓缓蹲下身,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生母究竟是谁,那我便大发慈悲的告诉你。”她凑近她耳边,“就是你喊了十八年的母亲。”
“哈哈哈......”
林芷怡那刺耳的笑声,惊得楚璃猛地睁开眼睛,前世死前的那一幕,深深刺痛了她的心。
她噗通一声,跪在坟前,抬手抚摸着眼前的墓碑,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,“娘亲,都是阿璃不好,阿璃来晚了......”
她抱紧墓碑,将头靠在墓碑之上,放声痛哭......一遍又一遍地唤着上辈子死前未来得及喊得称呼......
发泄完了,楚璃轻抚着墓碑上的楚素二字,心中暗思:
许是娘亲保佑,让阿璃有了第二次机会,这才在重生当天,一个人来到坟前将玉佩挖走,后寻了个能人巧匠,仿了个赝品,以防万一。
不过倒是没料到,林芷怡也会重生,如今她亦知晓这玉佩的重要,定会想方设法抢夺,若是他们得手,这后果不堪设想,看来还是得跟外祖父通个气。
楚璃擦干眼泪,从食盒中端出桃花酥,这时,她才发觉眼前供桌之上全都是新鲜瓜果。
想必是外祖父时常过来祭奠。
她将桃花酥房好,柔声道
“娘亲,这是您生前最爱的桃花酥......阿璃学了很久呢......若是喜欢,便记得托梦给阿璃......”
“对了,娘亲,阿璃退婚了,之前是阿璃年幼,看错了人,如今阿璃已找到了命定之人,可是那人如今却不愿搭理阿璃了......希望娘亲在天之灵,保佑阿璃早日得偿所愿......”
楚璃絮叨了许久,最后重重叩首:“娘亲,阿璃这次定会护住外祖父,护住楚家。”
楚璃下山之后,一蒙面黑衣人出现在了坟前,萧誉盯着她远去的背影,眉头微蹙。
她,今日为何如此伤心?
还有她说退婚又是何意?
见萧誉站在原处许久未动,小白菜摇了摇头,跳下树来到他身侧,“大人,人已经走远了,还跟不跟?”
萧誉轻咳一声,“继续跟着。”
说罢,他转头朝坟墓作了个揖,便跟着下了山。
山上耽搁久了,当楚璃抵达林府时,已经申时了,而她一回府,便看到林业站在院里,似是特地在等她。
“阿璃。”林业一见到她,便急忙走上前来,正欲牵她,“为父就知道,你是个孝顺的孩子,你外祖父……”
“父亲误会了,”楚璃后退一步,“阿璃只是去浮幽山散心罢了。”
听见浮幽山三个字,林业满脸错愕,双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之中。
楚璃微微福身,绕过林业,轻哼一声,“父亲贵人事忙,想必连去浮幽山的路都忘了吧。”
这丫头,如今都敢下自己的面子了,若是日后真让她……相必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……
林业眯起眼,注视着楚璃渐行渐远的背影,双手紧紧握拳……
“老爷,老爷……”
管家的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林业的思绪,他回过头,“何事?”
“长公主府派人来传信,说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两日,问老爷可有进展?”
林业一听,拳头立即松开,转身朝着楚璃离开的方向追去,“阿璃……你就帮帮为父吧……”
“哎,老爷!”管家见林业跑了,拔腿也追了过去,“长公主的人还在外候着呢……”
楚璃回到莲花苑后,便直接吩咐小莲将院门关上,待林业赶到时已被拦在门外。
“阿璃!”粗糙的手掌拍得门板哐哐作响:“为父的乌纱帽就快保不住了......”
院内的老槐树下,楚璃磕着瓜子的手,轻轻一顿,她忽地嗤笑道:“父亲此刻想的,竟还是那顶官帽?”
门外霎时安静下来。
“你不过是想为父亲自查你母亲难产一事。”林业的声音骤然低了下来,“为父答应你便是。”
“吱呀”一声,院门打开。
林业疾步冲入院内,正瞧到楚璃坐在石桌旁,悠闲地磕着瓜子。
“火烧眉毛了,你还如此悠闲。”
楚璃指尖捻着瓜子,连眼皮都懒得抬:“如此小事,何需劳烦外祖父。”
“小事?”林业的呵斥卡在喉头,忽地眯起了眼,“阿璃,可是有法子了?”
她慢条斯理的弹去指尖的碎屑,仰头的瞬间,眼中闪过一丝寒光:“蛇打七寸,人攻软肋。父亲为官多年,难道就不曾听见过什么风言风语?”
见林业一脸茫然,楚璃无奈地摇了摇头,她倾身向前:
“京城最大的兰馨馆里最红的小倌,枕边收着的......可是绣着金丝凤尾的丝绢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