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刚走到楼下,一双大手就拍上了潇亦寒的肩膀”
那力道带着经年未见的莽撞,潇亦寒肩头一沉,却在转身瞬间,看见林焕西装上沾着的北非沙砾——这个消失三年、号称“去海外拓展事业”的发小,身上藏着的秘密,像沙砾一样硌人。
“嗨,亦寒,好久不见了!”
林焕笑得像阳光,可潇亦寒注意到他领带夹是当年自己送的、磨损的边缘藏着弹孔划痕——这哪是商人的行头,分明是刀口舔血的人才有的勋章。
“焕?你…”潇亦寒的惊讶里掺着警惕,当年林焕突然消失,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,现在带着一身谜团回来,是巧合,还是…冲着潇家的黑暗帝国?
林焕的西装笔挺,可袖口内侧的旧血渍,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他看着潇亦寒,突然想起三年前,在东南亚雨林,自己替他挡下的那颗子弹——有些事,潇亦寒不能沾,所以他成了阴影里的刀,现在回来,是时候把秘密摊在阳光下了。
“刚回来没几天…没空找你们”
林焕笑着解释,可指尖无意识摩挲西装袖口——那里还留着东南亚雨林的泥渍,和他要隐瞒的“公司业务”,根本不是表面说的那么简单。
“没带美女啊?”他故意用玩笑冲淡重逢的尴尬,眼睛却扫过潇亦寒身后,确认有没有尾巴跟上——这次回来,他要谈的“生意”,和潇家的黑暗帝国,说不定是同一盘棋。
“一回来就拿我开刷啊!去包厢说”
潇亦寒扯着林焕往包厢走,手指无意识摩挲裤袋里的青铜打火机——那是四年前林焕留给他的“救命信物”,现在却成了他试探旧友的筹码,只要林焕敢拒绝,这打火机里藏的“东南亚秘密”,就该摊牌了。
“约了人谈生意…改天吧”
林焕的抗拒里,藏着西装内袋里的加密U盘——里面是对手公司的黑料,也是他“必须拿下这单”的武器。可潇亦寒的强势,让他想起当年被追杀时,这个兄弟挡在身前的模样,现在要在“兄弟”和“公司继承权”里选,比当年中枪还疼。
“让人过来就行…说不定我能帮上”
潇亦寒笑着说,眼睛却扫过林焕紧绷的肩线。他太清楚,林焕所谓的“生意”,十有八九和潇家的黑暗版图重叠,而这个兄弟消失四年,突然回来谈“必须拿下”的生意,背后的秘密,足够炸掉半个B市。
“老板专用?我就是老板的‘朋友’”
潇亦寒笑着推开包厢门,林焕盯着门上的铜质铭牌,突然想起四年前,潇亦寒为了救被欺负的自己,单枪匹马闯进夜总会——那时他是被保护的弱者,现在却要在“老板朋友”的身份里,藏着见不得光的目的。
“四年了…性格还是没变啊”
潇亦寒的话像把小锤子,一下下敲在林焕心上。他跟着进包厢时,皮鞋擦过地毯上的暗纹——这包厢是潇家在夜场的权力象征,自己踩进来,就像踩进了潇亦寒的领地,而他此行的“生意”,说不定会在这领地掀起风暴。
林焕坐下时,瞥见茶几暗格里露出的雪茄盒一角——那是潇亦寒用来谈“黑暗交易”的信物。他突然明白,兄弟推他进包厢,不是单纯叙旧,是要试探他敢不敢踏入这黑暗核心,而自己的回答,将决定是站在光里当兄弟,还是…阴影里当敌人。
“其他人没过来吗?”林焕一坐下就随口问,“想当年咱九个人在夜惑那叫一个疯,每次来都是浩浩荡荡一群人,今儿就见你单着,怪不习惯的。”他说这话时,纯粹是兄弟间唠家常的感慨,没别的弯弯绕绕。
潇亦寒刚要搭话,林焕手机突然响了。“不好意思啊亦寒,接个电话!”林焕笑着致歉,接通后:“喂,李总…哦,这样啊…没事没事,那就改天再约呗…好嘞,再见!”语气里满是生意场上的客气,挂了电话还冲潇亦寒耸耸肩,“客户临时有事,生意黄了一半咯。”
“怎么了吗?焕”潇亦寒看林焕脸色不好,顺口问了句,语气就是兄弟间平常的关心。
“哎,倒霉透了!本来约好跟潇氏李总谈合约,结果人临时说有事来不了。”林焕往沙发上一瘫,愁眉苦脸,“我答应老妈要顺利接管公司,拿回咱该得的。这单子要是黄了,接管的事指定泡汤。”说话时就是普通兄弟间倒苦水的劲儿,没那么多沉重使命感。
林焕拿潇亦寒当铁哥们儿,有啥说啥,所以也没藏着掖着,一股脑全倒出来。
“这样啊,合同呢?拿来吧!”潇亦寒听完乐了,笑得特轻松,跟林焕说让他把合同掏出来,那语气,就像要帮兄弟解决件特简单的事儿,没什么弯弯绕绕的算计。
“你又不是集团的总裁,也不是潇氏集团的高层,看了也没用。”林焕皱着眉,一脸疑惑地嘟囔,那神态就像碰到件特莫名其妙的事儿。
“潇氏集团,潇亦寒!你个笨蛋,我就是潇氏集团的总裁啊!”潇亦寒笑得眼睛都弯起来,故意用特欠揍的语气逗他,“你说我看了能没用嘛!”说这话时,就像在跟兄弟炫耀自己藏了好久的小秘密。
“亦寒,你别开玩笑行不!”林焕急了,嗓门都大了点,“当初我问你和潇氏集团啥关系,你可是拍着胸脯说就只是同姓,没半毛钱关系!”那表情,仿佛在说“你这货居然骗兄弟”,满是控诉。
“谁跟你开玩笑了!”潇亦寒瞬间收起玩笑脸,认真起来,“当初瞒着你们,那是有苦衷的好不好!”说这话时,眼神里透着股无奈又诚恳的劲儿,让林焕一下子就意识到,这事儿没那么简单。
“哇…你真的是潇氏总裁啊?”
林焕的惊叹里带着点傻气,潇亦寒笑着撞撞他肩膀——这种“明知故问”的确认,像学生时代互相兜底的默契,不需要太多解释,信了就是信了。
“合同拿来!”
潇亦寒伸手要合同的动作特自然,林焕掏合同的样子也像在递课本,两人间的氛围,还是当年逃课被抓时的“共患难感”,哪有什么商场博弈的紧张。
合同往桌上一放,潇亦寒大笔一挥就签了字,林焕看得直乐:“你这做生意也太随性了,合同都不看!”这话里没责怪,只有“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干”的无奈与纵容。
“你是兄弟,还能坑我不成?”
潇亦寒签完字把合同一推,笑得没心没肺。这话不是什么豪言壮语,就是兄弟间最朴素的信任——就像小时候分零食,闭着眼都敢接对方递来的糖。
“大学四年交情…无条件信你”
潇亦寒说这话时,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桌上合同——这动作不是刻意,就像学生时代考完试,敲敲课桌说“稳过”的默契,让信任多了层“老伙计专属”的仪式感。
两人相视一笑,林焕眼角的笑纹里,还留着当年一起通宵打游戏的疲态;潇亦寒的眼神,也没了商场上的锐利,只剩“你懂我懂”的轻松。这种不用说话的交流,比任何誓言都实在。
“咚、咚、咚”
敲门声像串轻快的鼓点,打破包厢里的“兄弟结界”。潇亦寒喊“进”时,声音里还带着点和兄弟唠嗑的余温,完全不是对下属的严肃劲儿。
寒洛进来的瞬间,林焕注意到潇亦寒介绍时,特意把“海归”说得特响亮——这货分明是在显摆兄弟的优秀,像小时候在同学面前炫耀“我兄弟游戏打得超牛”,幼稚又可爱。
“保护小姐是任务…没必要认识其他人啊”
寒洛心里犯嘀咕,脚步却没停,脸上已经挂上热情笑——跟在潇亦寒身边久了,他早学会“任务归任务,兄弟面子得给够”,哪怕心里纳闷,该招呼还是得招呼。
“你好!以前常来我酒吧吧…报我账”
这话是夜惑老板的“江湖范儿”,也是寒洛给潇亦寒兄弟的见面礼。他偷瞄眼潇亦寒,看老大笑得轻松,知道自己这“多余”的社交,没给任务添乱,心里才踏实。
拉着潇亦寒到角落,寒洛压低声音:“寒哥,秭欲和宇卿完成任务,要休两周假!”说这话时,想起张秋莲那副恶心模样,忍不住龇牙咧嘴——这任务他俩仨人忍着恶心干完,要假期太正常,自己虽然也膈应,可保护小姐的任务在身,假是别想了,心里默默给兄弟俩点蜡。
“这么快?你也动手了吧!一起休息!”
潇亦寒说这话时,顺手拍了拍寒洛肩膀——这一拍,是大哥对兄弟辛苦的肯定,也是“我懂你不容易”的默契,让命令式的休假,多了层温情。
“我?小姐怎么办?”
寒洛的犹豫里,藏着对任务的死忠,也藏着“怕给大哥添麻烦”的小心思。潇亦寒看着他,想起这兄弟每次执行危险任务,都没打过退堂鼓,现在该让他歇歇了。
“让霓裳住院…我守着她”
潇亦寒说得轻描淡写,可寒洛知道,大哥说“寸步不离”,就真能在医院守到天荒地老。这种“你放心去休息,后方我兜底”的底气,是兄弟间最让人安心的承诺。
“好!”
寒洛应得干脆,不是敷衍,是信了大哥的兜底能力。坐了会儿就走,脚步比来时轻快——这不是逃任务,是兄弟间“你给假期,我安心享受”的信任循环。
“亦寒,大家怎么都不在啊?”
林焕问这话时,顺手给潇亦寒倒了杯酒——动作自然得像在大学宿舍,哪怕多年未见,兄弟间“有话直说,有酒共饮”的习惯,压根没变。
潇亦寒看着杯沿晃荡的酒液,想起医院里守着霓裳的兄弟们,嘴角扯出点苦笑:“霓裳住院了,大家都在医院陪着”这话音刚落,林焕杯子一放就要起身,那架势,活像当年听说兄弟生病,抄起书包就要去探病的愣头青。惹得潇亦寒忍不住笑骂“你别急,医院又跑不了”。
“好,回医院…别说在酒吧碰到”
潇亦寒叮嘱时,眼神飘向窗外——他可不是怕兄弟笑话,就是不想霓裳那帮人,觉得他在妹妹住院时还跑酒吧“潇洒”,说到底,还是想在大家眼里维持“靠谱大哥”形象,这点小心思,也就林焕能戳穿。
“怎么?怕误会你鬼混啊”
林焕笑得贱兮兮的,故意拿话刺他,就像大学时,专戳潇亦寒“想在学妹面前装酷”的小心思。潇亦寒瞪他一眼,却没反驳——兄弟间的打趣,就是知道你要脸,偏要揭一揭,可揭完了,还是会帮你圆场。
“哎呀,看穿了也不要说出来嘛!”
潇亦寒冲林焕摆手,笑得像被抓包的小学生。两人走到地下车库时,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响,都带着兄弟间“互相拆台又互相护短”的轻松,刚才的“形象保卫战”,早变成彼此心照不宣的笑料。
医院病房内
江辰希握着潇霓裳的手,指节泛白——这力道里,藏着“害怕失去”的慌,也藏着“你醒来就好”的庆幸。潇霓裳转开头时,耳尖的红和心虚的结巴,像极了青春期早恋被抓包的小丫头,可躺在病床上,又多了层“劫后余生”的复杂。
“宝宝,你是不是还有事没说…”
江辰希开口时,喉结滚动得厉害。这话不是质问,是怕错过她任何心思的小心翼翼,就像捧着易碎的瓷,连呼吸都要放轻,却又想知道瓷上藏着的所有秘密。
“辰希…我不是…我怕你嫌弃”
潇霓裳慌不择言,指甲掐进掌心——这是她藏了无数个日夜的恐惧,像颗埋在心底的雷,终于在爱人面前炸得血肉横飞。眼泪砸在被单上,洇出深色的痕,和她颤抖的肩一起,把“无能为力”四个字,撕得稀碎。
江辰希看着那串泪珠,喉间突然发紧。他扑过去时,带倒了床头柜的水杯——可谁也顾不上水渍,他的唇压下来,带着点狠劲的温柔,像要把她所有的“怕”,都用吻碾成齑粉。这吻里有她不知道的,他在ICU外守了三天的疼,有“为什么没早点护住你”的悔,更有“余生要把你碎掉的光,一片片拼回来”的疯。
江辰希这话像根细针,轻轻挑开“相爱却有盲区”的疼。吻后的沉默里,消毒水的味道都变重了,潇霓裳睫毛上的泪珠还没干,却在他的自责里,尝到了“被深爱着”的甜。
“宝宝,我说的不是这件事…”
江辰希捧着她的脸,指腹擦过她眼下的泪——这动作温柔得近乎虔诚,可话里的“另一件事”,像把藏了多年的刀,终于要亮出来。潇霓裳看着他眼底的暗潮,突然想起大一下学期,他表白时攥紧的衣角,和潇亦寒当时意味深长的笑,那些被忽略的碎片,突然在病房的灯光里,闪闪发亮。
这话尾音发颤,江辰希没说出口的,是看到床单时,心脏漏跳的一拍——那不是“被欺骗”的愤怒,是“原来你承受过这么多”的窒息。可他说“以后她都是我的女人”时,喉结滚动的力度,又把所有疼,碾成了“我要护你余生”的狠。
“表白那天亦寒就告诉我‘过去的事’了,我不在乎那些。但心脏病——你为什么连这个都瞒着我”
潇霓裳瞬间僵住,脑海里闪过哥哥每次说“只是贫血”的温柔语气,闪过那些被哄着吃的“调理药”,闪过受刺激时的晕厥——原来不是贫血,是心脏病?哥哥连这个都骗她?
她猛地抓住江辰希的手腕,指尖发颤:“哥说只是贫血…那些药…都是治心脏病的?”后半句几乎是哭腔,“他连我都骗…我到底还有多少事不知道?”
“我连自己生病都不能知道?这算什么道理…”她声音发颤,尾音里裹着对“被隐瞒”的委屈,还有对“失去自由”的茫然
“你自己都不知道?”江辰希瞳孔猛地睁大,下一瞬却把她往怀里紧了紧,“亦寒肯定是想护着你…先别慌,我们一起面对。”
他刚说完,病房门突然被推开——
“咳咳…二位秀恩爱注意场合啊,这可是医院!”凝萱抱着夜宵晃进来,夜秭欲的药让她气色大好,话里带着刚吃完美食的雀跃
“陌辰、影安,陪辰希买东西去!”凝萱一句话,像将军点兵,“女人的事,你们听了也不懂,麻溜儿滚!”她边说边伸手推江辰希,那股子泼辣劲儿,和潇霓裳的温柔形成鲜明反差,江辰希被推得踉跄,只能冲潇霓裳使眼色——可惜自家女友正憋着笑,压根不救场。
男生刚出门,潇霓裳眼睛一亮,直勾勾盯着千雪:“千雪,你有没有喜欢的人?”这话像颗小炸弹,炸得其他女生瞬间噤声,齐刷刷看向千雪——这是姐妹团心照不宣的“八卦时刻”,谁也别想逃,连空气里都飘着“必须坦白”的甜腻味。
“没…没有…”柳千雪声音发飘,耳尖瞬间染红,低头时攥紧了衣角——她越否认,姐妹团越清楚,这丫头藏着事,尤其是凝萱,眼梢都扬起来,准备看她笑话。
“哎哟霓裳,你还不了解千雪?”凝萱笑得促狭,故意撞撞潇霓裳肩膀,“她要是有喜欢的人,太阳得从西边出来!”这话音刚落,沐黎立刻接茬:“对!她喜欢谁我们能不知道?”可两人对视时,眼底都闪过“明知她喜欢江辰希,却不能说”的紧张,像捧着颗烫手的秘密。
“千雪,你觉得我哥怎么样?”潇霓裳这话像把小锤子,直接砸向秘密核心。凝萱和沐黎瞬间僵住,齐刷刷看向柳千雪——她们太清楚,这个问题有多要命,尤其是柳千雪攥衣角的手,都快掐进肉里了。
“你、你干嘛这么问…”柳千雪声音发颤,耳尖的红一路烧到脖子——潇霓裳的问题像把小钩子,勾出昨晚那个失控的吻,也勾出她拼命藏的心动。
“哎千雪!你脸怎么这么红?该不会…喜欢亦寒吧?”沐黎咋咋呼呼的,像发现了世纪大秘密,却没看见柳千雪瞬间煞白的脸——她最害怕的,就是被人戳破“喜欢花心公子哥”的“丑闻”。
“怎、怎么可能…我才不喜欢他!”她几乎是吼出来的,指尖掐进掌心才稳住声音。可没人知道,那个吻之后,她心里的天平早倾斜了,可外界传言的“潇亦寒花心”,像道枷锁,把她的喜欢锁得死死的。
“就是!亦寒那么花心,一天换一个女友,千雪才看不上他!”沐黎这话像把盐,撒在柳千雪好不容易撕开的伤口上。她低下头,把“我见过他温柔的样子”咽进肚子——原来在所有人眼里,她的喜欢,只是个笑话
“其实…哥的花心都是装的!他有种病,除了我,碰其他女人都会…”她声音越说越小,却像惊雷炸在三个女生耳边——尤其是柳千雪,攥紧的衣角突然松开,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胸腔。
凝萱和沐黎直接傻在原地,柳千雪则是瞳孔地震——原来潇亦寒那些“花心传言”,全是保护色!可昨晚他吻自己时…不仅没发病,还那么热烈,难道自己是…例外?
“我是他最亲的人,他的秘密我能不知道?”她笑得一脸得意,却没看见柳千雪眼底翻涌的暗流——那个“不能碰其他女人”的病,在宿命之吻面前,不攻自破了。
她盯着潇霓裳,脑海里回放昨晚的吻:他压下来时的温度,唇齿间的震颤,还有…他没有任何不适的样子。难道自己真是他的“命中注定”?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耳尖又烧得通红,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。
“霓裳…你别乱猜了。”柳千雪垂着头,指尖绞着衣角,声音轻得像叹息,“亦寒那么优秀,要财有财要貌有貌…我不过是个普通幼师,怎么配得上他的‘命中注定’?”这话像把小刺,扎在自己心口,却不知道窗外的阴影里,正有人把每个字都听进了骨血。
潇亦寒站在阴影里,指节捏得发白——他本想给惊喜,却撞见她的“自我否定”。昨夜的吻还烫在唇上,她却觉得自己“不配”?这念头像把火,烧得他直接推门而入,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狠:“谁说你不配?昨天晚上的吻…你忘了?”
她早看见门口的身影,却故意装聋作哑,用眼神疯狂给老哥打call——这出“自卑与直球”的戏码,可比电视剧精彩多了,她要当最合格的“吃瓜观众”,看这对“命中注定”怎么戳破窗户纸。
潇亦寒指尖刚碰到柳千雪下巴,病房门“咔嗒”推开,那半分亲昵的动作猛地僵住,柳千雪的脸红还来不及褪去,空气里瞬间飘着一丝尴尬与…凝萱骤然缩紧的呼吸。
“焕!你怎么突然回来啦!”柳千雪像只欢快的小鸟蹦起来,完全没察觉气氛的微妙,“上次视频你还说在国外忙项目呢,啥时候偷偷跑回来的!”她的兴奋纯粹是普通朋友久别重逢的欢喜,却像把小锤子,一下下砸在凝萱心上。
“谈完生意顺道溜回来的,听说霓裳住院,就来凑凑热闹。”林焕大大咧咧把果篮甩桌上,笑骂着揉乱柳千雪头发,那副阳光洒脱的样子,和四年前校园里逗她笑的男孩一模一样。凝萱看着他的侧脸,指甲悄悄掐进掌心——原来有些人,真的能让时间失效。
凝萱盯着林焕喉结滚动的弧度,四年里刻意尘封的记忆疯狂反扑:他给她买的热奶茶,晚自习偷偷传的小纸条,毕业时说“等我回来”的认真眼神…她抿紧唇,把“你怎么才回来”咽成干涩的“好久不见”,可指尖的疼和加速的心跳,骗不了自己。
潇亦寒不动声色地挡住凝萱发红的眼尾,笑着把话题往“林焕国外见闻”上引;柳千雪还在絮絮叨叨分享趣事,没发现凝萱每隔几秒就偷瞥林焕的小动作;只有林焕偶尔扫向凝萱的目光,带着一丝迷茫的探究——他总觉得,今天凝萱看自己的眼神,和以前不太一样。
当病房里重新响起笑声,凝萱悄悄松开掐红的掌心,望着林焕的背影在心底自嘲:都过去四年了,怎么他一出现,自己还是像个没出息的暗恋者?可那些藏在时光里的喜欢,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…她不知道的是,林焕口袋里还装着当年没送出去的毕业礼物,而那个“等我回来”的承诺,他也从未忘记。
“我好想你…”四个字碎在发抖的唇间,眼泪洇湿焕衬衫的瞬间,她恍惚看见四年前的暴雨夜——她抱着发烧的自己在医院走廊哭到失声,而电话那头焕说“回不来”的愧疚,原来早把“秋影安陪她输液”的记忆,碾成了陪衬。
“哭这么丑。”焕凶巴巴擦泪,指腹却碾过衬衫口袋里的银蝶发卡——那是他在国外古董店看到的,和她高中弄丢的那只一模一样。四年里无数次想寄回的发卡,此刻硌得他掌心生疼,像在惩罚他“缺席的爱人”身份。
秋影安转身时,拳头重重砸在墙上,指缝渗血——他想起上周凝萱说“还是习惯喝你买的奶茶”时,自己笑着说“我学”的傻气;想起她每次梦呓喊“焕”,自己偷偷擦掉的眼泪。原来他拼了命填的坑,不过是别人的“暂存箱”。
“大家都想你!”潇霓裳的笑卡在喉咙,看着凝萱把脸埋进焕颈窝的动作,突然想起三年前,自己撞见江辰希和别的女生说话时,那种“连吃醋都没资格”的窒息——原来有些重逢,是照妖镜,照出所有人藏在岁月里的伤。
她一边冲焕笑,一边给沐黎使眼色——这个“牛肉拉面老板娘”的梗,是四年前他们凑钱给沐黎开面馆时的约定。可笑着笑着,潇霓裳看见凝萱还红着的眼尾,心里悄悄叹了口气:有些伤口,哪是一顿拉面能治愈的。
沐黎的“接力圆场”(带着旧时光温度)
“等陌辰带你去我面馆!”沐黎撞撞焕肩膀,牛肉拉面的香气瞬间把回忆拉回高中——那时候他们总翘晚自习去吃,焕被辣得掉眼泪还嘴硬“不辣”。可现在,凝萱在旁边沉默地笑,秋影安倚着墙抽烟,这碗拉面的热气,好像再也暖不热某些人的距离。
“你这回回来,还走吗?”柳千雪问出了那个某人最关心的问题
“继承公司,不走了。”焕说得轻松,却看见秋影安夹烟的手猛地一抖,烟灰落在白床单上,烫出个小洞——就像他的“不走”,在某些人心里烫出了无法愈合的伤。凝萱别过脸,把“终于等到你”的哽咽,咽成了一声清咳。
手机震动打破虚妄的热闹,潇亦寒接起电话的瞬间,指节骤然绷紧。他听着听筒里的汇报,瞳孔里的温度一点点降成冰——那个藏在暗处的对手,到底还是忍不住,在他妹妹住院时搞事。而这场重逢的温情,注定要被血雨腥风撕得粉碎。